潦草地写一下意大利米兰Milan/Milano

我一直都懒得写米兰，因为出差去太多，已经失去游客视角。但是大多数游客飞意大利都会要把米兰作一站，所以非常潦草地潦草地写一下吧。
楼主的意大利攻略全集：https://www.1point3acres.com/bbs/thread-1031893-1-1.html
本文可以浓缩为一句话：资深玩家别去米兰看最后的晚餐壁画，它被修复者毁了。与原作最接近的由达芬奇学生画的复制品在比利时，因为是为法王复制的，由达芬奇自己指导，有学术论文多学科对比认证此画质量非常非常高，且主要人物耶稣和约翰有达芬奇本人的笔触，远比米兰这个一塌糊涂的壁画好 https://www.tongerlo.org/tongerlo/english/
当然，我知道初级游客，例如美国大巴团，就是看个热闹，没人在乎达芬奇到底怎么画的，米兰的壁画原作被毁得再彻底，对于初级游客炫耀的需要，还是远远强过跟原作最接近的复制品……
米兰有两个主要机场，Malpensa和Linate。Linate离市中心很近。Malpensa的进城火车这几年终于修好了，没有从前那么痛苦了。如果你计划在意大利大购物，那么购物的城市一定得作为出境前最后一站，这样不用一路带着奢侈品辗转几个城市，路上被偷的可能性太大了。
如果你自驾，要记住米兰附近有一条路是不能当场刷卡付款的，需要自己之后去网上付：得过两天上网去找自己的车牌，15天内在网上交钱。目前为止我只发现米兰附近有这样一条，但可能其他地方也有新安装的，就是在出高速收费站时没有找到刷卡付钱或者人工收钱的情况下，会看到一个大牌子告诉你。此时要记住自己欠了一笔过路费，可以在手机上设置提醒。https://www.autostrade.it/en/rmpp
（其他自驾注意事项看我的自驾准备贴 https://www.1point3acres.com/bbs/thread-1021547-1-1.html）
应该有很多人都知道Bergamo机场不在米兰，在小城市Bergamo，一般都是廉航飞。Bergamo城其实很不错的，比米兰有意思，尤其是Bergamo有个外号“三个jj”的雇佣军将军Bartolomeo Colleoni的历史，他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重要军事将领。
米兰市内有好几个不同的火车站，在我看来最重要的是Milan Centrale火车站，因为从这里只需要大约40分钟（看哪趟车)，就到了Como主火车站Como San Giovanni。我推荐不要在米兰过夜，把宾馆定在Como，早上起来就能看到湖水美景，体验远远强过米兰。米兰为啥这么丑，因为它全面现代化期间把老城全拆了，被认为是意大利城市规划的反面典型。

与其他的意大利城邦一样，米兰也是有自己最重要的统治家族的，叫做Visconti。但是你看到的米兰市中心的城堡却叫Castello Sforzesco，即Sforza城堡。Sforza是指Visconti家的女婿，雇佣军将军Francesco Sforza和他的后代短暂统治米兰的时代，他们一家翘了以后，权力又回到了Visconti家手里。这个城堡本来就是Visconti家族建的，那么这么短命的Sforza家族为什么得以被用来称呼城里最重要的政权建筑呢？因为Fracesco Sforza刚好落在了文艺复兴时代，他自己跟佛罗伦萨的文艺复兴教父Cosimo de'Medici有深厚的友谊，他儿子Ludovico “Il Moro” Sforza就是达芬奇的金主。
关于这个城堡内部的博物馆，我在（https://www.1point3acres.com/bbs/thread-1102095-1-1.html）写过这么一段，希望帮助你把5欧票价玩出20欧的价值。这个门票不用提前网上买的，从来不排队，因为没太多人看。https://www.milanocastello.it/en
在陈列一堆毫无看头的残垣断壁展厅里，我发现了美第奇银行的米兰分行的大门，这个分行是跟美第奇家族交好的公爵Francesco Sforza求美第奇家老爷子Cosimo de'Medici开的，基本就靠服务Sforza公爵家族维持运行。米兰分行后来不行了，因为Sforza家族衰落了。
城堡里头有个在装修不开放的房间，你可以伸头看障碍物后面的屋顶壁画，这是达芬奇为了歌颂自己金主Ludovido Sforza的美德画的桑树壁画，等这个修复好了这博物馆门票估计至少得涨三倍。为什么画桑树呢，因为Ludovico Sforza的外号叫Il Moro，而桑树叫做La Mora，是Il Moro字面上的雌性词性，桑树本身又是美德化身，所以就这么画了来代表Ludovico Sforza的美德。
Ludovico Sforza的外号Il Moro是摩尔人的意思，这个外号是他爸Francesco Sforza给他取的。一种传说是因为他皮肤黑，像摩尔人，另外一种传说是他爬到烟囱里变黑了，所以爸爸把原本属于他朋友的外号给了他。无论如何，这个外号是流传下来了。
其中一个展厅里有珍宝和家具，有个珍宝展品的解说是：这些漂亮奢侈的东西以前放在外头的房间给客人看，下一任统治者把他们移到了里头的房间不轻易给人看。但解说牌没有说为什么。这是因为上一任统治者公爵Galeazzo Maria Sforza是外向张扬的个性，喜欢炫耀自己的财富，而下一任公爵Ludovico Sforza是谨慎内敛的个性，不爱露出底牌。
Galeazzo Maria Sforza之所以喜欢炫耀自己的财富，因为他去过佛罗伦萨，跟美第奇家的渣男Lorenzo de'Medici是朋友。渣男Lorenzo喜欢收藏各种古物和艺术品，家里有几大碗的古希腊古罗马金币银币，还有很多珍奇异宝放在一个房间里。他去佛罗伦萨做客的时候，Lorenzo就show给他看了。于是Galeazzo Maria Sforza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文艺复兴时代富裕城邦的继承人，也应该有类似的东西给人看。（他收藏的好物当然不止博物馆里头那一点点剩菜，那么现在都在哪里呢，大家猜，后面会给答案。）
Galeazzo Maria Sforza这家伙是个暴君式的人物，既强奸女人，也强奸男人。这样糟糕的米兰公爵，臣民苦他久矣。相对于他那位受人尊重的老爹Francesco Sforza，可见生孩子就是开盲盒。好在他很快就挂了。他挂了以后，他儿子Gian Galeazzo Sforza还小，由他老婆Bona of Savoy摄政，称为Regent。Bona本来有一个非常有力的大臣辅助她，但是经历了一系列的政治动荡之后，Bona觉得需要一个Sforza家族的男性依靠，不听大臣劝阻就把原本人在法国的丈夫的弟弟Ludovoico Sforza，也就是“摩尔人”请回来了。这就埋下了祸根，后来大臣被Ludovico Sforza杀了，Bona被送走，她儿子的继承权也被Ludovico Sforza篡夺了。Ludovico Sforza并不是一回来就立马篡权上位自己做公爵的，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称仅为摄政，辅助哥哥的儿子Gian Galleazzo Sforza。但是这个理论上应该继位的Gian Galeazzo Sforza比他那个暴君爹更没用，他在政治上十分软弱，只喜欢搞基和享受生活，根本没有自己夺回权力的意愿。这个状态一直胶着到Ludovico Sforza自己结婚。
Ludovico Sforza的婚约对象是谁？是Beatrice d'Este，也就是我在Ferrara篇写过的城邦统治者Ercole I d'Este的二女儿。这两夫妻的年龄差距很大，订婚时Beatrice还是小孩，所以多年一直没有完婚。在这些年里，Ludovico身边美女情人不断，根本不着急结婚，后来Ercole I d'Este着急了，他才跟Beatrice d'Este结婚。
Beatrice d'Este是King Ferrante的外孙女，由于她妈重男轻女不愿意分心照顾她，Beatrice从2岁一直到10岁左右都在那不勒斯长大，是外公King Ferrante自己带大的。她也是King Ferrante的孙辈里脑子最像King Ferrante本人的一个，她继承了外公所有的英明神武，智商，和笼络人心的手段，但是像她爹一样急性子加胆子大，同时十分美丽，可以说是个美少女版的King Ferrante。Ludovico Sforza非常讨厌King Ferrante，因此在订婚后就要求岳父把Beatrice d'Este接回去Ferrara。这样Beatrice也有了Ferrara的政治联系。
我曾经画过一个ppt来解释这些错综复杂的亲属关系，在这里重贴一下，蓝色是Sforza家族，绿色是Este家族，橙色是King Ferrante的家族。这个图原来是用来解释Ercole I d'Este的人生经历的，所以那些细箭头不用看。

你可以看到，King Ferrante的直系孙女Isabella of Naples也嫁到了Sforza家，丈夫是理论上应该继承公爵头衔的搞基的Gian Galleazzo Sforza。跟Beatrice这对同时结婚的还有暴君的女儿和Beatrice的兄弟，未来Ferrara爵位的继承人。
当时Ferrara的Este家族也是文艺复兴时代城邦的重要势力，所以这个double wedding的婚礼排场很大。他们的婚礼是谁导演的呢？就是达芬奇本人。
达芬奇是Toscana人，这个大家都知道。达芬奇开始展露头角自然是在佛罗伦萨，但是渣男Lorenzo de'Medici并不喜欢他，可能是由于他做事很慢，总见不到成果。于是当Ludovico Sforza向Lorenzo提出内推几个牛人给他时，Lorenzo毫不犹豫地就把达芬奇送去了米兰。米兰是个人才匮乏的地方，因为Sforza家一直都没有很好的品味，所以达芬奇来了就开始显示身手了。
婚礼过后，39岁“身经百战”的Ludovico不着急圆房，只是各种送珍贵的礼物给16岁的新婚妻子，让她知道做他老婆有多好。然后Beatrice就自己找他去圆房了，之后这两人就陷入了甜蜜的热恋，时刻不能离开对方。前面我说过，Ludovico特别讨厌King Ferrante，但是他疯狂地爱上了美少女版的King Ferrante。为啥我老叫他高帅蠢，他确实蛮蠢的。
Beatrice d'Este跟她外公一样，野心很大。面对跟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姐、米兰正统公爵血脉继承人Gian Galeazzo Sforza的夫人Isabella of Naples，她有很大的嫉妒心。Beatrice不甘心Ludovico Sforza只做个摄政的，她希望自己高帅蠢的老公登基成为真正的米兰公爵，自己的儿子成为公爵继承人。因此，把握米兰宫廷实权的Beatrice经常挑衅名义上的公爵夫人Isabella of Naples，导致后者写信向爷爷King Ferrante哭诉。King Ferrante只是露出慈祥的祖父笑容回信说：“你们两个孙女我都一样爱。” Isabella of Naples的悲剧人生故事在我的Puglia篇有更多内容。
Sforza城堡里的老米雕塑Rondanini Pieta挺难找的，在一个小厅里。不好看，因为离完成还太远。
最后你从城堡出来了还可以绕到侧面一个没有游客的关门不开的附属建筑物，叫Ponticella di Ludovico il Moro，Ludovico的小桥。
这个本来就是个桥，但是Beatrice死后，Ludovico不能忍受城堡里别人欢声笑语的生活，他要戴孝。这桥上建起来的屋子就是他老婆死后他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的地方，里面当时挂着的是黑色织物。在此服丧期间是胖公爵此生第一次瘦下来，因为悲痛，他自己禁食了很久。他为啥这么悲痛呢？我后面会写到。
开篇讲过，如果你真的想看达芬奇画作，就不要去Chiesa di Santa Maria delle Grazie看最后的晚餐，已经被修复者毁了。达芬奇的金主Ludovico跟Beatrice夫妻俩是葬在这里的。这并不是Sforza家族的墓葬教堂，正统公爵身份的Sforza都葬在了米兰的主教堂里。
米兰最漂亮的建筑物当然是那个哥特式的主教堂 https://www.duomomilano.it/en/。实际上也可以叫新哥特式，因为修了太多年了，从老哥特式风格一直到新哥特式元素都有。这个教堂的登顶还是不错的，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旺季记得提前订票。
这个主教堂从修建开始就是个危房。当地的建筑师和工人都比同时期的佛罗伦萨差了十万八千里，一边建就一边要面临垮掉的风险，还从佛罗伦萨请了建筑师过去帮忙咨询。后来建好后也是一直摇摇欲坠，大修很多次。在Sforza的统治时期，这个大教堂的进展非常缓慢，说是没钱，呵呵。没钱修教堂Sforza家族也好意思，几代人尸体都在这。
米兰的博物馆自然是Brera https://pinacotecabrera.org/en/visit/ 和Ambrosiana https://ambrosiana.it/en/，但我都没进去过，因为虽然有几件很重量级的作品，但整体来说文艺复兴珍品太少，每次我都把优先级给了吃饭购物。为什么文艺复兴珍品太少了呢？其一，在Beatrice d'Este嫁给Ludovico Sforza之前，Sforza家的艺术品味不行，金主品味不行，当然雇的画家雕塑家的水平也就潦草了。第二个原因么，后面我会讲到。
以下这段历史来自于我的Puglia篇，我贴过来。
1494年，那不勒斯国王、英明神武的老色鬼King Ferrante挂了以后，他儿子Alfonso II继位，这货是个只知道靠爹的二世祖。周边国家的渣男们一看意大利最厉害的统治者没了，立即各种打起了富饶的南意领土的主意，局势迅速崩溃。King Ferrante挂了几个月后，由Ludovico Sforza摄政的侄子Gian Galeazo Sforza也死了，高帅蠢Ludovico为了让老婆Beatrice高兴，立刻就篡位拿下了米兰公爵的地位。按照道理，这个死掉侄子的儿子才应该是米兰公爵合法继承人。这样一来就导致了二世祖Alfonso II不高兴：Alfonso II的大女儿Isabella of Naples是死掉的米兰公爵的老婆，理论上应该由寡妇Isabella摄政米兰直到幼子长大继承爵位。于是Alfonso II就出兵了。Alfonso II不是个聪明人，Ludovico Sforza就更是蠢，竟然以感觉米兰受到威胁为借口勾结法国攻打那不勒斯王国。
当时法军要进意大利，不光要经过米兰，先得经过Savoy公国。我在都灵攻略里写过，当时正逢Savoy家族连着几代公爵都是年少夭折，时年Savoy公爵只有5岁，由他妈摄政，这妈是米兰Sforza家的外孙女。孤儿寡母得罪不起米兰也得罪不起法国，就听从Ludovico Sforza的意思，让法军借道了。
以后的故事就是“法国入侵意大利，为法国带去了文艺复兴和梅毒”了。
好了，之前让大家猜，Sforza城堡里原本有的那些珍宝都去哪里了？还有为什么米兰整体文艺复兴的艺术珍品没有想象中多？法军入侵能有啥好事，后来的历史里法军还来了很多次，包括拿破仑。
你看我前面写到Ludovico跟老婆Beatrice在婚后坠入爱河，你以为高帅蠢的他就专一了？就他这智商是不可能理解专一的含义的。Beatrice怀第三胎的时候，Ludovico跟她的侍女打炮，把侍女也搞大了肚子，而且还开始发展为“Ludovico式真爱”。Beatrice被这事气疯了。你记得我说过Beatrice的脑子很像她外公King Ferrante吗？King Ferrante要是发现谁背叛他，他会把对方杀了做成木乃伊来展出。但是Beatrice不能这么做，只能叫Ludovico把侍女送走。所以你可以想象孕期的Beatrice憋气的负面情绪严重地影响了胎儿和自己的健康。1497年，Beatrice的第三胎孩子是死胎，她自己也死了。Ludovico自责，把自己关在那个小桥里很久。后来么，后来Ludovico不堪寂寞，把Beatrice的那个侍女接回来了，又把她肚子搞大了。这个侍女长什么样？学者们普遍认为卢浮宫里的那个达芬奇画的美人肖像就是她，见我写的卢浮宫帖子。
米兰的艺术品是要包括Galleria Vittorio Emanuele II这个购物长廊本身的，里面的商店都是比赛一样地装饰窗户，很值得花点时间享受意大利把艺术融入商业的文化。
米兰Scala剧院算是一个景点，但是我之前说过，剧院歌剧院这些全欧洲差别都不大，看一个两个就够了，没必要每个都去。
有些球迷会去圣西罗球场。我有次住在球场边上的宾馆，看到球赛结束后，整整三个小时，观众还在开车出来，前两个小时是绵延不断，后面一个小时断断续续。公共交通不知道有没有，如果有的话，也会要等很多趟才能回宾馆。球迷真的是非常神奇的生物，这也能忍啊。
圣西罗球场附近有个以马为主题的公园，其中最大的一个铜马是达芬奇的设计，在这里 https://maps.app.goo.gl/8cKoTLtoGHrauRCS9 这个地方不值得专门跑一趟，就是如果你看到了，这是背景。
当年达芬奇想要造一个巨大的铜马，由于体量大，按当时的技术是不可能的。他说服了Ludovico Sforza给他一批铜。结果高帅蠢自己引来了法国，为了抵抗法国，这批铜被他收回去冶炼武器了。达芬奇由于这个铜马计划不成功被米开朗基罗嘲笑了。后人就照着达芬奇的设计，铸造了这个铜马。实际上今日看起来十分普通。
Sforza家族很快就挂了，之前法王就邀请过达芬奇，达芬奇嫌弃法国野蛮落后拒绝了。这次没办法了，达芬奇就接受了法王的邀请去了法国，最后死在了法王的怀里。
如开篇所述，写得很潦草，在我看来米兰没啥景点，但是不写这段历史，我的攻略里的文艺复兴政治史就不完整，为了大家的体验更好，还是写了。但是还是得强调一下，因为我在米兰不是游客心态了，我总是看米兰这也一般，看那也不如其他意大利城市的同类景点；一有人问我米兰怎么玩，我就推荐他们看看米兰主教堂和购物长廊后就上火车去Como, 时间再有多我就推荐Lake Maggiore和Bergamo了，大家注意甄别，要考虑自己的喜好。
米兰几乎收全了整个意大利的好东西。你去过那不勒斯，记得当地特别好吃的水牛奶mozzarella bufala吗？米兰就有奶酪专门店，每周从那不勒斯空运这玩意，虽然价格是肯定贵了不少，但米兰人干banking的多，加上老钱家族，还是吃得起的。米兰的蛋糕店，也是收全了意大利的甜品， 然后还进行了符合现代人口味的改良。例如南意甜品pasticciotto，南意的原版没法下咽，米兰的改良版非常好吃。
米兰有很多好冰淇淋，我推荐这个店吃冰淇淋，Google评分很低，因为太贵，店家也不屑于刷好评。他家的咸味开心果冰淇淋不错，不要别的口味，买了带走吃。另外就是他家甜品柜的pasticciotto，卖得太好了，下午去晚就没了。不要坐下吃，不值得  https://maps.app.goo.gl/dR3qvudqL3qe8F9t8 。

今晚得空在网上查了查米兰“最后的晚餐”壁画的情况，看了以后好失望啊。我想我真的不会去看了。
这幅画确实像楼主告诫的那样，已经不值得一看了。
达芬奇在创作这幅画的时候就犯了十分严重的错误。壁画应该用水和氮调颜料，叫湿壁画，这种创作方式可以保持作品的长效性，但缺点就是必须迅速创作，如果有瑕疵无法去除，会永远的保留在那里。达芬奇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不允许自己的作品有瑕疵，他把以水为机制的配方换成了以油为机制的配方，像在画布上画油画一样画壁画。因为只有用油彩一层一层加盖上去，才能在一些不太好的地方做修正。他创作《最后的晚餐》，就像画《蒙娜丽莎》一样画了很多很多年，一层一层盖上去，把所有认为不完美不满意的地方都覆盖掉。这幅壁画刚创作出来的时候是非常完美的，但油彩配方在墙上不适宜，他还没有画完，就已经有画好的地方脱落了，之后短短几年更是大幅度的损毁。
到了19世纪战争期间，很多士兵朝这个画作上射箭，造成了更大幅度的损坏。之后还有炸弹爆炸，导致整个修道院都被毁掉了，包括画了满天繁星的天花板都被毁掉了。这幅画早就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再说说从未成功过的修复。由于这幅作品是油彩壁画，早期的修复理念并不是修复，一直是在上面覆盖，后面的修复者越修，离原作越远。所以说修复工作不仅没有还原原作，还不断的以另一种方式损毁原作。1999年的修复更是一个很大的争议点。
总而言之，就像楼主告诫的，去看这幅壁画，会非常失望，不如不去。

补充内容 (2025-01-09 20:56 +08:00):

https://shirshendusengupta.com/blog/complete-guide-everything-you-need-to-know-for-visiting-the-last-supper-by-leonardo-da-vinci-in-santa-maria-delle-grazie-milan-italy
上面的链接是一个摄影师和旅行者的blog，有米兰壁画全貌和细节非常清晰的图片。
文中还提到了壁画破损严重的另外一些原因：
米兰公爵Ludovico Sforza，也被称为Ludovico il Moro，就是委托达芬奇创作一幅《最后的晚餐》的人，下令要求快速建造教堂，导致墙壁被充满保湿的垃圾填充，这从一开始就使得这幅画面临着危险。
除此之外，达芬奇还在一面脆弱的外墙上作画，湿气的影响更为强烈，导致画面没有很好地附着在墙面上。
1652年，墙面上加了一扇门，导致画作的下中央部分，包括耶稣的双脚，遭到破坏。
从这篇随笔还了解到士兵朝画作射箭的更多细节：拿破仑的兵当时是把这教堂餐厅当马厩的。士兵一无聊了就把最后的晚餐当靶子，而耶稣的脸就是靶心......
不说了，这样的历史知识真是越读越不痛快。

支持你详细的分享。我也是在几个月前第一次去意大利度假，选择米兰3天+科莫湖2天。除了天气下雨逛的都很开心。Linate 机场也是真的方便！
《最后的晚餐》是正好在出发前捡漏到门票就去看了。15欧15分钟。
另外我再补充：推荐 Triennale Milano 米兰三年展，在森皮奥内公园，是一座专注于当代意大利本地设计师作品的美术馆。看过古代的 Brera 可以再到 Triennale 看看现代的意大利设计美学。
Sforza 城堡里的 Rondanini Pieta (隆达尼尼圣殇) 也可以打个卡，毕竟这个的雕塑是米开朗基罗的未完成遗作。在米兰还可以打卡的雕塑有：证交所门口的 L.O.V.E. (中指）; Scala 剧院附近的 Monumento a Leonardo da Vinci (达芬奇和他的学生的纪念雕塑)；在 Cardona Square 还有 Claes Oldenburg 夫妇的作品 Needle, Thread and Knot (针线结）。
我还去了 Basilica of Sant'Ambrogio 是个有名又很好看的教堂。
btw 米兰的🌈夜生活也很棒！
最后推荐两家很赞的咖啡甜品店： Marlà 和 Sugar

很感谢楼主把米兰的攻略也写出来了，一点儿也不潦草啊！相反，就像您在文章末尾说的，如果没有这篇文章的历史部分，您的“文艺复兴政治史”科普就不完整了。感谢！反正我很喜欢读。

居然没介绍梅阿查球场去看比赛吗😂

como到milan不得1个小时吗。还是我有看错了路线？

写得真好，正打算去北边，晚餐我本来就说可看可不看，现在省了。

last supper如果可以买学生票的话可以看一眼，2欧看15分钟。不过这玩意确实挺神奇的，虽然很脆弱，完了前人也不是很爱惜。挨了炸弹就那面墙还没塌。
现在是整个屋子玻璃隔出来做的恒温+湿度处理还是蛮coool的

想从美国去Como住两/几天然后坐火车去瑞士转转，最后从Zurich回美。请教lz这样交通方便吗？

这也太潦草了，下次直接出书吧LZ! :)

rekoko555 发表于 2025-1-14 08:03
como到milan不得1个小时吗。还是我有看错了路线？

写得真好，正打算去北边，晚餐我本来就说可看可不看， ...

米兰和 Como 之间有好几条火车线，时长都不太一样，LZ说的是 milano centrale 出发，como s.giovanni到达这条
如果你的出发车站是 porta garibaldi 或者 bovisa的话，就要1小时了
如果你要去的是 como 其他车站，比如 como lago，从 centrale 出发差不多也要1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