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可以对刚入学开始PhD的我说一些话,我一定会说,you are on your own。我PhD糟糕的开始归咎于我对PhD的错误理解。当时我以为导师会给我课题,而这个课题一定能发论文,并且如果我遇到任何困难我都可以问寻求导师的建议。然而都不是——导师最开始给的课题很随意,他并不知道我擅长做什么,那些课题和我后来的主攻方向几乎没有关系,通常一开始的课题很可能是他手边的low-hanging fruit,给我是为了让我快速上手科研流程;这个课题很可能发不了论文,课题结果完全取决于我自己能做出什么水平;而遇到困难,基本都得自己想办法,导师能提供的只是提纲挈领的指导或者分享一些领域内prior work的大致介绍。甚至恰恰相反,往往最有效恰恰是导师向我提问,那些问题通常是对我科研最重要的指导,因为这些问题很多是值得关注且没有被解决的方向,而做好一个PhD的第一职责就是抓准方向去探索。
在那段时间,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影响我留美工作身份的问题,我想过退出和放弃。这是个申请时需要注意的很重要的点——PhD和Master在同一pool的学校,建议最好申请PhD,除非一开始就真的铁心不读博。我当初申请的是Master,后来导师联系我问我愿不愿意读博,我接受了offer。我拿到的录取信上还是master,我问小秘可不可以改成PhD,小秘说没关系!在我们这儿master和PhD前两年都一样。当时我就作罢了,直到第二年我要转入正式的PhD candidancy的时候,graduate school的人告诉我必须先master毕业,并且因为我各项Master要求都满足了必须尽快毕业,我软磨硬泡拖到了第三年。这意味着什么?在当时我科研不是很顺利的情况下,我需要在这两个选择中做决定:1)拿Master degree,转入PhD,最后要么PhD毕业要么不顺利的话quit回国;2)拿Master degree,毕业找工作留美。为什么第一个选择里不能quit然后申请OPT在美国工作?因为OPT必须在拿到degree后60天内申请,否则就视为放弃而作废。我思前想后纠结了很久,也和很多人沟通交流这件事,在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继续坚持,因为我选择接受quit回国的底线并且觉得还是有信心可以读出来的。那一年很神奇,我在一年内2月5月10月接连发表三篇一作,达到了导师对毕业的要求。导师今年年初跟我说You're done. All you need to do is to finish your dissertation and maybe help others. 后来跟他细聊他说他对找教职的学生要求会高一些,我既然决定去业界,可以多花心思去找工作。